民国沙溪镇马家坡——马白良与其义子王木河的那些故事

马家坡贴出的大字报《一个奇怪的贫农》直指当时的大队支部书记王木河。

大字报说:众所周知,王木河当年并不是大地主马白良的长工,而是马白良的义子。在土改中,父子二人演的是“苦肉计”,其目的是为了王木河打入我革命阵营,以图变天复辟。

大字报说,大地主马白良当年有很多金银财宝、绫罗绸缎、枪支弹药,土改时都没了踪影,都被王木河藏匿了。勒令王木河立即将金银财宝、枪支弹药、绫罗绸缎交出来。

当年,毛泽东发动WENHUADAGEMING政策就是相信群众、依靠群众、放手发动群众、尊重群众的首创精神,踢开党委闹革命。斗争的目标,是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。大大小小的干部,上至刘少奇,下到生产队长,都是当权派,都要接受WENHUADAGEMING的洗礼,都是革命对象,都可以被批、被斗,整个社会陷入无政府状态。

厄运终于降临到王木河身上了。

挂黑牌、戴高帽、游田坎(农村没有街道,所以就游田坎)的群众大会斗争后,王木河被造反派押到大队部关押起来,逼令交出马白良的金银财宝、枪支弹药、绫罗绸缎。这里群众的“首创精神”发挥作用了。

那个年代,斗争是极其残酷的。笔者所在的村,就曾有人把地主分子陈路氏,吊起来,脱了裤子,点起火来,烧光阴毛。一九六七年春节,到本村周家岩走亲戚,看到斗地主分子周路氏。因为她的娘家一个地主出身的侄儿“对抗WENHUADAGEMING”,不服造反派批斗,跑了。据说跑到了她家藏起来了。造反派勒令她交出来。

这小子也不知跑到那去了。但她姑姑可就倒大霉了。

我第一次见识了什么叫打“猴子搬桩”。

只见周路氏被捆绑在柱子上,将双手的大母指用细麻绳绑在一起,两指之间塞入一个上大下小的塞了,然后敲打这个塞了……。

十指联心,每敲一下,周路氏满头大汗淋漓,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,震人心魄。我看了一眼,不敢再看第二眼,赶紧走开,但那惨叫声,有如恶梦般至今挥之不去。

这些野蛮行为就是发生在和文化毫不沾边的“WENHUADAGEMING”中,如果不是亲眼所见,后人是难已值信的。

王木河在关押期间究竟受到了什么“待遇”,现在已经无从考查了,所有参与的人是讳莫如深。总之,四、五天后的一个深夜,王木河“交待”了窝藏金银财宝、枪支弹药的地方——在风门溪悬崖的石洞里。

一行人打着火把,押着王木河来到风门溪的悬崖上。呜呜怒吼的北风,夹着米粒般的雪花,象鞭子一样抽打在人们身上、脸上,钻进人们的胸膛,冷却着人们的心窝。墨黑一片,深不见底的的风门溪,透着怪异,仿佛有无数魔鬼蹲伏其中。

“说!东西藏在那里的?”

“就在那里……”遍体鳞伤的王木河,有气无力地抬起颤抖着的手臂,指向面前的深渊。

一行人睁大眼睛,搜寻着王木河手指的方向。

“嗖”的一声,一股寒风带着雪花卷过,一团黑影向墨黑的悬崖下掉落。

“啊!”岩上的人们一齐发出惊呼。

“噗”的一声,有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,三魂丢了两魂。那个牵着王木河的人,不是及时撒手,险些做了殉葬品。

“啊!”许久过后,岩下隐隐约约仿佛也传来同样的声响。

一直提心吊胆等待王木河音讯的家人,直到六、七天后,才从一个好心人口中得知王木河已经死在了风门溪。

王木河的妻子带着几个孩子,孤儿寡母背着背篼,将粉身碎骨的王木河的尸骨背回,收敛到停在堂屋里的棺材里。

突然一阵鼎沸的人声,随即涌进马姓家族的几十个人。

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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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国沙溪镇马家坡——马白良与其义子王木河的那些故事
话说民国通江县沙溪镇马家坡有个马白良,祖祖辈辈种地为生,日子倒也过得去。这马白良从小在外面闯荡,见过些世面,也就有了些经济头脑。他看到山里与平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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