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传道“高峰道”

云道,本名覃建功(又名登记),南充五龙人。云道早年曾投机革命。1933年春,在南充读小学,参加反帝斗争,军阀镇压学生运动,他吓破了胆,只身逃往营山,恰逢红四方面军开展营渠战役。营山解放,他当童子团,站岗、放哨。不久,川军对川陕苏区进行六路围攻,攻打营山,云道当俘虏,在杨森部当兵。1936年,回家。卢沟桥事变,到国民党九十二师当兵,任排长,患“恐日病”离队。1939年,在长沙参加“求济道”。借故“受伤”回家。1941年,受高峰道第三房子叶良一派遣,到通江草池香炉山传道,以化水治病为名,欺骗无知愚民。两年多,信徒日众,又到大公乡(青浴)青山寺传道。以这两个地方为基点,逐步向外扩张。高峰道又名云道,久而久之。人们忘了本名,称“覃建功”为云道。1944年,高峰道内部发生纠纷,云道受排斥,改“高峰道”为“求济道”。

据说,云道,男不男,女不女,相貌奇特。1945年7月,大旱,农民到处撵旱魃。云道从通江香炉山到吴必栋家,路过新场街上,人们以为他是“旱魃”,捉拿送通江县城监禁。云道平常以按摩治病,在医术上有一定技能。适逢县城某科长女儿患病,服药罔效,生命垂危。云道用按摩治好该女孩的病,某科长具保将他释放。从此,在通江城传道。本来是用科学的道理治病,云道把它吹嘘为神。愚民们信以为真,认为他是天仙下凡,纷纷要求入道,香火更旺了。五显庙成了办事总机关。“求济道”污水在通江泛滥成灾。小通江河,由香炉山、青山寺两地,蔓延到回龙、陈河、涪阳、新场、青峪、板桥:大通江河,由通江城蔓延到苗南、毛浴、瓦室、药铺、文胜,共有道徒二万余人。

二、与周鼎新合作反对解放

1947年,为了欺骗群众,改“求济道”为“慈善会”。1949年2月,国民党通江县党部书记周鼎新想利用云道的二万多道徒,作为从事反革命活动的基础,提出佛教会与“慈善会”合伙。云道也想借助国民党的反动势力,以求复辟,改名“慈善会”。1949年9月,在周鼎新的授意下,与税收处长朱调元,恶霸司明璋、司执中等正式组织“红罗党”,组建“红罗党革命军”。继在通江涪阳、平溪等地串通乡长李万民、吕学问,乡队副阮可庄,勾结巴中匪道李柏林、张浓、童远明等,四处招兵买马,扩充实力。

1949年10月,以“敬神酬天”为名,在青山寺做二十一天“挽劫会”,练“撒豆成兵,封枪封刀”等法术,吹嘘纸人纸马焚烧,就变成阴兵阴将可以抵抗解放军。同年十一月,国民党“川陕鄂豫边区挺进军总指挥部”总指挥王凌云纠集新八军(军长季凌云)、新五军(军长徐经济)、新四军(军长李学正)拖南阳溃敌万余,窜入通江。趁国民党反动政权瘫痪,社会秩序混乱之机,云道策划武装暴动,以对抗解放,建立了一整套反动机构:皇帝就是云道,皇帝娘娘为砥坝两个愚蠢的妇女,总司令三人,军长四十一人,总指挥五人,指挥长三人,秘书长一人,参谋长二人,副官长一人,保国大臣二人,县长二人,师长五人,旅长六人,团长二十七人,营长十七人。

云道主张“百家制度”,即十家为主,百家为王,就是每姓一个皇帝,分别担任中央皇帝,任期一年。在香炉山附近,大建所谓“皇宫”、“王宅”、封赐皇帝后,妄图在中国建立地主阶级统治的专制王朝。

1950年2月,散发反动传单,诬蔑解放军推翻国民党反动政权为“空争名利难逃杀劫”。

同月,云道在大公乡六保程开仁家说:“今年劫运太大,要吹钢风,下铁雨……我是天上下来的星宿,名‘新皇帝’,专门来拯救黎庶,上天赐我‘尚方宝剑’和‘无字天书’,等取得了平溪后,就去拿。”

同年三月,云道制造谣言,说:“共产党实行三大残酷政策,老百姓如不将公粮完清,就放在像席子大的草地上吃草;草吃完还不清,就放在席子大的水池中喝水;水喝完了还不清,就关在席子大的屋中,关死。”又说:“公粮没底,一次完清,又配二次,二次完清,又配三、四次,直到无力完纳时,就将人民杀掉。”

三、攻打青峪和平溪惨淡收场

旧历五月十三日,云道为首的土匪从三方面攻青峪:云道、吕学问、阮可庄带三百人,从砥坝出发,经铜钵山到张家山,攻占青峪背后的制高点凉风石;李春城带一百人,由板桥白岩坪经小岭占青峪西面的制高点马龙岩;蔡崇达带一百人,由蔡黄沟直下,占了五马石下面的青龙嘴(现大桥南端)封锁了解放军向涪阳转移的退路。青峪街上驻解放军一班人,何排长带两个战士到了板桥。街上只有七名战士,由陈班长率领。以七个解放军战士对付五百名土匪。情况十分危急。七名解放军战士,以大无畏的精神坚守住街西侧的石板梁。一面监视妄图从马龙岩下河攻占青峪下街的土匪,另一面射击从凉风石方面妄图攻占青峪上街的土匪。战斗持续一小时多,土匪不敢向青峪街上侵犯,解放军也未攻占土匪控制的凉风石。从凉风石直下不能攻占青峪,土匪改变了方式,派一支人马由沙嘴而下,攻占石板梁。七名战士处于三面被攻的环境,恰在这时机枪手小王受伤。陈班长决定,将受伤的小王背到街上一间小屋以稻草掩盖,带五名战士猛攻青龙嘴,突破封线,向涪阳撤退。

陈班长安全转移不久,何排长带两名战士由板桥直插青峪。本欲解陈班长之围,不料陈班长已撤出青峪。凉风石的土匪一直不敢下山,以为有伏兵。当何排长到石板梁,被土匪发觉,开枪射击打伤一名战士(姓许)。何排长身边只有一名战士。面临五百土匪的包围。敌众我寡,力量悬殊太大。决定将受伤的许同志隐藏于下街情报员许其忠家,何排长与这位战士,再化装为农民,突破青龙嘴封锁线安全转移。土匪知道解放军撤走,窜到青峪街上四处搜查,抢劫财物,杀了小王、老许及许其忠三人,并抢走大米一千三百多斤。

当天晚上土匪回砥坝在傅正先家开会,策划攻打平溪。平溪驻解放军也只一班人。由排长焦虎带队。五月十四日,估计土匪要来,解放军选了建筑坚固的书香会宿营,隔壁为禹王富有封火墙作掩护,土匪不易攻下。

旧历五月十五日晨,土匪分四路进攻平溪坝:一路由傅正先带队从砥坝翻青垭子,到平溪对岸(现酒厂处)阻止解放军渡河;二路由何建富带队从临江经聂家坝攻打平溪上街;三路由姚光文带队从金溪直插平溪背后寨包梁,阻止解放军从西部撤退:四路由吕学问、阮可庄带队,由板桥到金溪河,埋伏于山梁,一旦解放军由平溪街上往城里撤退,路过沙槽(平溪下面的大沙坝)便于前后夹击。

天刚擦粉亮,土匪在平溪对岸就打起了枪。以为解放军会还枪,等明确了驻地,就好集中攻击。久经战斗考验的解放军知道土匪用意,一枪不发,不慌不忙在封火墙上挖射击孔,并打通到禹王宫的路,严阵以待,等土匪来攻。傅锡清(傅正先的抱儿)渡河到了书香会的门口,土匪在明处,解放军在暗处,便开枪射击,当即打死了傅锡清。土匪包围了书香会与禹王宫,向那里投掷炸弹,几次翻封火墙,想攻入内部,都失败了。土匪师长何建富由后面民房爬上房顶,准备进入解放军的驻地。一战士看到,开枪射中,何建富从房顶滚下来,呜呼哀哉。还有一土匪头子杜国义在上街被打死。接连打死三个土匪头子。

云道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,舞刀祈神,口里念道:“天灵灵,地灵灵,孔子之道天下行,西方佛祖度苦境,真武祖师把道行……”一面口念秘诀,一面忙忙碌碌烧纸人纸马。说能化成阴兵阴将,与解放军对抗。一阵大风卷来,纸灰满天飞舞,并不见有什么阴兵阴将出来。他急了,又念一阵秘诀,把身上带的黄豆,撒在地上,说能变成千军万马,直扑战场。黄豆直扑扑在街上乱滚,跳了几下,就一动不动了。那有什么千军万马?云道自觉没趣,有气无力地说:“谋事在人,成事在天。解放军天不该绝,收兵吧!”

战斗从早上六点到十二点,土匪伤亡大,解放军只有一人带轻伤。土匪抬着死尸与伤员向砥坝撤退。从平溪到砥坝有十华里的高坡,一来士气不振,二来没有吃早饭,到青垭子,已是归鸦宿林,黄昏将近。城内驻军,得到土匪攻打平溪的消息,二百三十里急行军,由大公乡翻山,截住土匪的退路。已经狼狈不堪的云道为首的土匪,从此一蹶不振,纷纷作鸟兽散。云道潜藏平溪六保(黑湾子)同年八月,捕获归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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