鲜大川墓
鲜大川墓

鲜大川 (?一 1800),今平昌响滩场龙岩洞(原属巴州鼎山乡第四甲)人氏。“白莲教巴州白号”创始人之一,嘉庆五年分兵为主帅。

鲜大川出生于佃农家庭,父亲鲜文杰种田和打铁维持一家人的生计。母亲苟氏 (苟文明嫡堂姑) 生大川一人。未成人,父因病去世,母易嫁,大川由叔鲜文芳收养。

先念私塾,后弃文崇武,悟性很高。十一、二岁就在同龄人中小有名气。十三岁时,他要来二锤、铁楔,爬上号称“鲠石”的巨石,竞将二、三十人弄不走的巨石砸开。

两岸田主说“这个小铁匠简直就是个神人”。到十五、六岁,大川已是两道浓眉,虎背熊腰的大汉,三、四个壮力敌他不过。他借醉打过县府派来欺压百姓的税官和本地的恶痞,养父鲜文芳怕他再招事,令其外出做生意。却意不想让其结交了岩口的罗其清和冉文俦等人。

公元 1795 年(乾隆六十年)前后,鲜大川(已与罗其清、苟文明同入白莲教),以铁匠身份,在今称铁炉田的地方,搭起草棚,架起红炉(夜) 打兵器,(自用武器为一把钢叉。大川死后,族人以“镇宅”为名将叉藏下,解放前被响滩小学锯了做单杠,后炼钢铁,熔入火中) 并悄悄运入韩家洞(今些缝洞,踪迹尚存)妥藏。后来起义的弟兄们用的刀枪、箭簇大部分是大川和手下亲自打造的。

公元 1796 年(嘉庆元年)春节,响滩与仪陇县接壤处有个名叫“寇家营”的地方,陈大党、陈大新、陈大礼弟兄三人,势力很大,大川与苟文明协商,决定“反正要起义,先打寇家营练兵”。第一次失败,半年后,以智取成功,但与陈家结下大仇 (见韩荣光《古镇轶事》)。

十二月十九日晚,鲜大川、苟文明,如约如期在三合院起义。当晚,他们召集一千余白莲教徒,聚于文明的老宅,高举火把,亮出刀枪,喊出“官逼民反,清朝当灭”等口号,宣誓遵守白莲教教规,在斑竹竿上挂红布,表示已与岩口方山坪“罗机匠”一起揭竿造反。当晚,鲜、苟两家十多个家庭和千余武装农民一起开向方山,翌晨到达,受到方山坪老教首罗定国、罗其清的迎接。方山、响滩两处人马一致拥护罗其清为首领,苟文明、鲜大川为副,大川兼先锋。同时派人联络达县徐天德、东乡王三槐、太平龙绍周、王家寨冉文俦等,商定互为支撑,共为羽翼,使方山坪声威大震(《岩口乡志》、《清中期·川东北白莲教起义始末》)。

公元 1797 年正月,通江冉文俦失利上方山与合。时巴州知州刘清(原有“刘青天”之称) 上方山劝降,惹怒了鲜大川,提刀示威,坚决拒降。

二月,清兵川北总兵朱射斗,重庆总镇百祥,巴州知州常发祥,把总岳廷椿,保宁知府李杭,南江教谕彭昭龄,通江武举陈家春,巴州武举苟芳贤,达州武举李遇春等十数支队伍 (《巴州志·纪乱》),围攻方山,鲜大川、冉天元等乘其不谙路经和不备,带人马杀下山去,杀死大量清兵和义勇 (《圣武记·卷九》),使人马、军械均占优势的清军三个月不敢进攻方山。

五月,襄阳义军首领王聪儿等来到方山附近,会罗其清与达州、太平、通江、东乡等号义军头领,分派罗其清为“白莲教巴州(今平昌全境皆为属)白号”(《清代四川史》)。

闰六月,围攻方山坪的兵力又添陕甘总督宜绵和巴州知州刘清所带队伍,已成合围之势,为保卫方山坪附近的秋粮收获,罗其清令苟文明带队冲出包围圈,直奔泥龙庙(今仍称)作攻取巴州之势引开敌军,百祥立即带队追赶,鲜大川则乘势组织义军,日夜轮班抢收秋粮,等苟文明转回方山,宜绵等知上当时,方山的秋粮已收割一空。

九月初,冉文俦等先撤出方山,欲与达州徐天德合攻占通江城。鲜大川则带鲜家营的部分弟兄,巡回在盖地坪、毡帽山、马渡关一带防守,虽在战斗中亲杀清军外委王宝、乡勇头子王仕贵,但还是寡不敌众,终失据点·方山坪暴露炮火之下和包围之中。由此,义军放弃老营。时由大川冲前,其清殿后,文明保护老小,一起乘夜撤下方山。山下之敌不备,鲜大川一杆钢叉如入无人之境,杀得罗思举的乡勇、宜绵带的陕甘兵鬼哭狼嚎,被罗、苟、鲜顺利突围到邱家堡(含邱家)、嘘风寨(含鹿鸣) 一带活动。但留在方山坪上鲜大川的两个叔父鲜文正、鲜文亮(鲜家营的千将)却不幸牺牲 (《清中期·川东北白莲教起义始末》)。

九月,大川同罗、苟两首领在邱家院、澌滩河一带首次汇聚徐天德、冉文俦、龙绍周、王三槐五股义军,四、五万人马,士气旺盛,势震川东北(《清中期·川东北白莲教起义始末》)。时大川同罗、苟两头领带领人马由刘坪渡化鱼河(今通江铁佛),折老关庙(今通江广纳)兵困通江县城,由部分义军改穿朱射斗军服装,混入城内,内外夹攻,山城即陷。众杀县令涂陈策,并打开仓库济贫和充实军粮。(《清中期·川东北白莲教起义始末》、《巴州志·纪乱》) 数日后,按义军首领商定:“鲜大川同罗、苟带队撤出通江县城,在南北场(今得胜)与百祥、朱射斗部激战,不恋战,拖敌穿清江渡”、朱垭、中子山(皆为今清江属),夺下白云观,十八日占尖山坪(今宕梁境内),官军至,义军突然回头、大川和冉天元,龙绍周、王光祖的几员青年首领奋勇杀敌,斩清军游击王相龙,余下官军大败而逃。又杀乡勇头子达州武举李遇春,顺利攻占巴州。知州常发祥先行递走(清中期·川东北白莲教起义始末》、《巴州志·纪乱》)。

下甸,大川、其清、文明和通江蓝号冉文俦攻营山不利,退至仪陇孙家坪筑寨把守,又乘清军抽兵援长寿县之机一举攻下仪陇。清政府从西安调总督恒瑞入川“专剿罗其清、冉文俦”(《圣武纪·卷九》)。

公元 1798 年 4 月,鲜大川率兵与前来“专剿”的恒瑞战,因北兵水土不服而大胜。时冉文俦和襄阳的高均德、李全来与罗、苟、鲜合,攻仪陇粮台,斩典史杨堂、把总刘忠孝等,时清廷再调山西总兵德楞泰“专剿高均德”;湖北巡抚惠龄“专剿罗其清”(《圣武纪·卷九》)。

六月,大川同其清、文明一起踞守营山县箕山附近与敌僵持,此时罗的义军在川、湖义军分支中为“力量最强者”。不久,襄阳黄号王廷诏、白号高均德、张天伦向其靠拢 (29、《清史稿·德楞泰传》)。

七月,达州青号徐天德、王登廷,襄阳黄号樊人杰亦在箕山与罗其清会师后,据守凤风凰寺,与罗其清等成犄角之势 (30、《清史稿·德楞泰传》)。其清、文明、大川统领的“巴州白号”义军在箕山节节胜利,使活跃于川东北的义军纷纷向其靠拢。

九月,围困箕山的清廷大将已有惠龄、额勒登保、德楞泰、恒瑞、朱射斗、富成等,而守军只罗其清部冉文俦部和阮正隆部六七千人。见此危急原已撤出箕山的徐天德、张汉潮、文均德、樊人杰等率部先后从渠县、旺苍、苍溪一带回杀,使敌处于慌乱之中。

罗、冉、阮决定“隐蔽撤出,抢占太蓬”,于是鲜大川乘秋雨初晴,率队突然攻袭清军西营,敌措手不及,被大川率队冲上寨子,如砍瓜切菜一般。除顽抗的六名军官被杀外,活兵士全部被获,罗其清、苟文明、阮正隆等人马乘机破守太蓬山 (《营山县志·周治九年版》、《清中期·川东北白莲教起义始末》)。当额勒登保、德楞泰、恒瑞、富成、朱射斗五员大将“攻”上箕山时只是一座空寨。时大川、文明已踞青山观一带,待围太蓬之敌扑来,还未形成包抄之势时,按罗、苟、鲜预先布置,由鲜大川、苟文明率队转仪陇、巴州,去通江麻坝寨,意欲引开清兵以减太蓬压力,谁知反使其清的两三千老弱陷入孤立。十二月罗其清兵败太蓬,在方山坪遇害,鲜大川、苟文明只向东而泣,发誓承志报仇。

公元 1799 年始,惠龄、德楞泰、朱射斗、阿穆勒塔重围麻坝寨,文俦及子天寿、弟文元、头目苟子明(文明族叔)遇难,冉天元与大川、文明一起领“通江蓝号”、“巴州白号”义军重走营山,蓬州与‘东乡白号’张子聪合 (《通志·武功》、《巴州志·杂记》)。

初,清廷强行在四川推行“坚壁清野”、“筑寨固守”政策,进一步割断了老百姓与义军的联系,义军处于被动 (《清史稿·仁宗本纪》、《中国农民斗争史第十二章五节》)。

上半年,大川、文明已转回通江一带。大川率精锐攻土堡寨,断其汲道,使敌饥渴几毙;八月又攻马家寨,眼看获胜,被巴州地主武装王汝诏后攻解围;旋攻占方山坪,将顽抗武生李守中磔尸。(《清鉴·仁宗纪》、《巴州志·纪乱》、《通江史编年》等)。

九月,大川、文明入陕与冉天元、王廷登、阮正隆、徐天德、樊人杰合,其势益甚。为打向川东,他们同敌选战巴州何家院、东石坝后忽入苍溪,大战猫儿垭毙伤大量敌人后再回锋退守巴州鹰背场(原属巴州,今属万源兴隆场 (《清史稿·额勒登保传、王文雄传、陈克登布传》等)。

十一月,大川、文明进军开县,与朱射斗、安禄苦战枯草坝设伏,杀名将安禄。

十二月,大川、文明与赛冲阿激战于猫儿垭(今通江城比新场)马家营又与德楞泰战不利,只得北上入陕、甘 (《巴州志·杂记》、《清史稿·赛冲阿、德楞泰传》等)。

公元 1800 年初,大川、文明由陕入楚,又由楚入川,与四川提督七十五激战于麂子坪、蚂蝗坪一带,致七十五大败,“数月不复上阵,屡遭严伤”。鲜、苟遂向川西进击 (《清史稿·七十五传》等)。

三月初,“通江蓝号”冉天元发动“马蹄岗大战”,时鲜大川、苟文明雄踞天寨子牵制清军。冉天元失事后,德楞泰、罗思举等派五百箭手“箭落如雨”攻天寨子不下,使参与马蹄岗大战的退兵得以保全。

四月,大川与苟文明各带队游击清军,文明率部突入渠县、岳池一带;大川则破巴州造山玉成寨(今玉山大营村)又破薛家寨、冯家寨,杀地主武装乡勇头子李天玉、李守一、冯思明、张献武,又攻围楼台寨、巾子寨,攻知州田文煦护粮平梁城,乡勇救之。六月又破寨数十,“有一夜焚烧二、三寨者…”(《巴州志·纪乱》)。后在南北场(今得胜),被德楞泰败,大川遂入渠县、岳池、广安、定远一带寻机作战与苟文明合 (《清史稿·勒保传》、《巴州志·杂记》)。在岳池新场附近,被德楞泰强攻,又遇勒保、色尔滚、赛冲阿前后夹击,致大败。先锋鲜文炳(大川叔)、总兵吴国跃、掌柜刘崇照、头目苟于明、总旗手陈文元等三千余人壮烈死难 (《清史稿:德楞泰、勒保、赛冲阿、李绍祖、色尔滚等传》、《通志·卷九》等)。时,大川、文明虽合,但已不宜联合作战太久。二人突围渠县三汇高寺寨欲夺清军粮草,遭敌顽抗无果。为避免被薛大烈的重兵重困,两人仍分开寻找战机;苟文明顺渠江南下定远,引薛大烈专追;(大川率部逆巴河北上,被勒保、德楞泰专追,在渠县清河坝战败,大川义军又撤至巴州佛楼寺[今平昌佛楼寺]再战,损失更大,只好向仪陇方向迅速撤退。此时大川队伍已是饥渴乏力之极,待退至蒿枝洞 (《巴州志·纪乱》云“七月参赞追大川至仪陇蒿枝洞”所述地域与此不符)。(又《巴州志.纪乱》载:“大川、文明分窜广安、岳池、定远[武胜],七月,参赞[德楞泰]追大川至仪陇之蒿枝洞”) 又碰上仪陇典史倪霄、寨首陈朝会率乡勇堵杀,损失副元帅吴效古、总兵苏映昌、总锋刘应科、大川亦左臂被枪伤,只好带十二人退回老家韩家洞养父鲜文芳家养伤 (《清中期·川东北白莲教起义始末》)。

先,鲜大川、苟文明在三槐场起义,文芳以养父(叔)辈制止,大川不从而导致鲜文芳极为不满,后文芳当寨首,巴州知州刘清曾对其许诺捉大川后赏以官职。大川回老家后,鲜文芳已收买护卫大川的义军路保、杨仕山。大川问叔动静,二人隐瞒。

反将大川问话传给文芳,于是文芳嘱路、杨“先下手为强”。一黄昏,大川正睡于大木凳上养伤不备,突杨仕山持刀刀尖直插大川肚腹,大川惊醒,见杨路二人往屋侧斑竹林中逃走,即一手捂住肚肠一手操刀直朝二人掷去,刀刃只使杨受轻伤同路保逃走。大川此时已知为养父所害,立身朝响滩小河淌过,刚过河即倒在河边殒命,杨仕山、路保、鲜文芳斩杀了大川的保镖 11 人,并割下大川头颅去巴州领赏。一代白莲教青年首领死于自己人的屠刀之下,至今响滩一带的百姓,仍然传颂着许多可歌可泣的故事,怀念、颂扬这位英雄。(《清中期五省白莲教起义资料》、《清代四川史》、《清中期·川东北白莲教起义始末》、《响滩志》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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