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雨红军寨——关于通江县平溪镇红军寨形成的考证

红军寨位于平溪镇(现诺水河镇所辖)寨包梁顶,原为古寨,红军入川时从国民党28军手中夺取,作为捍卫川陕苏维埃政府的重要军事要点,红军寨从此得名。寨已荒记多年,仅寨基有迹可寻。寨中有池,虽处海拔800米以上的山顶,但池水经年不枯。笔者查阅多种资料,历时半年。终于揭开该寨之迷。

1793年,乾隆帝下令禁散白莲教,并在全国范围内捕杀白莲教徒。白莲教各派紧急集聚,在川、豫、陕、鄂一带掀起波澜壮阔的起义。由于清政府集重兵镇压,最后一一失败。其中,蓝字白莲教义军聚于川东北密林区。通江县即为其活动频繁的区域,除麻坝石林为其大本营外,位于诺水河上游的平溪和诺水河镇即为其余部长期退守的区域,现存白莲教碑铭和残寨数处。据《靖逆志》载,自蓝字大元帅冉天元被捕杀后,余部于该地作战达十三年之久。

白莲军初聚诺水河上游,曾有人组织武装抵抗其“侵扰”。平溪镇还乡武举李全东即为其一。李全东,字执中,生活在乾嘉之际,据其碑文载,他回乡后“置田占林数千,依山筑寨据妖,乡邻被其福泽”。李家大院当时位于今李家梁,其后山顶即为今红军寨址.碑文又载:“妖匪凶顽,数夺其山为寨”。于是李只有广养家丁紧守院宅,两方才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。可见白莲教曾占踞该山顶并将山顶作为一军事据点。山顶水池侧壁仍有焰状、星状符号,寨中莲池是白莲教最突出的特色建筑之一。且当时山顶距溪不远,后白莲军长期占据以后,已并非死守之要冲,仅作一据点而言,是没有必要深掘近二十米为池的。由此可见,此古寨最先应为李全东(执中)所建,后被白莲教义军占领,遂成池,成为了一重要军事据点。

至本世纪初,古寨成为“红灯教”李子洪义军的大本营。1918年,四川军阀郑启和踞通南巴,硬派“十元半”银元作烟税,人民纷纷反抗,但均遭残酷镇压.仅1919年春,平溪即有三十余人遭杀害,乡民李子洪组织朱家坝(今南郑县前进)、陈家坝(今楼子境内),楼子庙、梓潼庙(今临江乡)和平溪坝乡民六七千人发动起义。以古寨为其大本营,由于军阀混战加剧,李子洪的部队发生内江,起义遂被镇压。但此次起义为川陕苏区的建立打下了群众基础,

至红军入川时,古寨再次成为军事要冲。二、三十年代,四川军阀各踞一方,这一地区先后被刘湘、田颂尧、邓锡侯所部控侧。1933年,张国焘、徐向前、李先念等率部于通江建川陕苏维埃政府,平溪即为当时政府所辖的“红江县”的一部分。“红江县”是川北要冲,红军防范甚严,而邓锡侯所部三个营,一驻今红军寨、一驻松林包(平溪镇对河山梁)、一驻金溪寺(镇南),三方成特角之势与红军对峙,红军防守极严,国民党川军自然无可奈何。而红军力量还嫌薄弱,屡屡偷袭均无成效。

据当地八十多岁的老人介绍,当时该寨四面是松柏和青杠林,寨四面高墙,外挖战壕,有前后二寨门,仅有前后小路可通。可见,当时的“红军寨”已成要冲,为兵家必争之地了。红军在秋天发动了大规模进攻,一部在当地一余姓蔑匠的带领下,沿羊肠小路偷袭终于取得胜利。而同时,李先念、徐向前所部红军在空山、碑坝一线也取得胜利,国民党混编28军(邓锡侯部)仓皇退却。红军占领寨子,并将该寨作为一重要军事据点加以守卫,而敌死亡军士的尸体被收集起来埋于杀牛湾(镇北,寨东山坳)。

由于国民党军队军事压力越来越重,也由于革命的需要,红军撤出通江。撤退之际,当地地主武装重新猖撅,住临江的胡光培、李宗品,陈家坝的朱兆楚曾带领土匪武装,杀死红军干部多名后占据山寨,但又迅速撤出(三人除朱兆楚暴病身亡外,胡光培、李宗品均被解放后新成立的人民政府镇压)。红军寨从此废置,而当地居民因夜晚常见山顶有火光,以为有鬼,所以不常去,即使去也常结伴而行.

文革时期,大片山林被致,山寨失去依托,寨墙颓圯[yí],寨栏被毁,红军寨渐成今天的样子,只有水池,仍经年不枯,为这段历史沉狱着。

作者:王林先  1998.10  原载《通江文史》第五集

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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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雨红军寨——关于通江县平溪镇红军寨形成的考证
红军寨位于平溪镇(现诺水河镇所辖)寨包梁顶,原为古寨,红军入川时从国民党28军手中夺取,作为捍卫川陕苏维埃政府的重要军事要点,红军寨从此得名。寨已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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