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江县民间故事：牟阳故城中两秀才的传说

从前古牟阳城中有两个秀才，专为他人书写状纸。一个姓钟，一个姓史。姓钟的年过五旬，已经两次丧偶鳏（guān）居。家境清贫，为人正直，爱扶危济困，遇上有理无钱打官司的人，找着他写状纸，他都不曾讲价和推辞，有时还为受冤枉的人到官府走动为之伸张正义。

盘踞在牟阳城辖区内的龙王寨进行抢劫的山匪头子彭某，被官军打垮后活捉被关进监狱判了罪，同时将山匪头子彭某抢去作为压寨夫人的孙氏也丢进了监狱。孙氏娘家就在桃源的麦子坪住，她爹娘感到女儿实在冤枉，来到牟阳城中慕名找到钟秀才帮忙为他们的女儿伸冤。经孙氏父母的口述和他从旁人了解到的情况后，认为孙氏确实命苦。

她的第一个丈夫被拉去服役，而死在他乡尸骨都没有回故里。孙氏在百般无赖的情况下，只有回到娘家依靠父母生活，不久山匪的头目彭某来到麦子坪上，便将孙氏抢回山寨，作了他的压寨夫人，真可谓是有苦难言，按照律例孙氏不应该受到株连而被治罪。当即为孙氏写好伸冤的状纸，并几次带着孙氏的父母，到官府进斡（wò）旋，孙氏终于获释，家人又重亲团聚在牟阳城中。孙氏及孙氏父母，对钟秀才感激不尽，他们见钟秀才长期鳏居，也不是个办法，孙氏便坦率的向钟表示：“如果恩人不嫌弃的话，妾愿伺候恩人一辈子。”钟秀才鉴于孙氏及其父母情真意切，同意在牟阳城中结为终身伴侣。

且说那个姓史的秀才，五旬好几，牙齿脱落了，一些人称他史缺巴。他有个儿子，因患了天花，脸上有几颗麻子，人称史麻子。史家比钟家富裕，但为人尖酸刻薄，又爱趋炎附势。钟史两位秀才，一见面就要相互戏谑一番。史秀才听见钟秀才夫妇双方，都有三次婚史的事情后，如获至宝。便想用这个事实，采取对对联的方式，讥笑钟秀才一番。经过约半个月时间冥思苦想，想得一只上联等待时机。

一天牟阳城中一位名人宴请宾客，钟史二位秀才也被邀请人席。刚刚落座斟好酒后，只见史缺巴向钟秀才微微一笑说:“钟兄你仔细听着，我给你出个上联，你给我对上了，我便承认你是牟阳城中的才子，如果对不上就罚酒三杯。”说罢自己抿了一口酒，钟秀才自然知道，这位尖酸刻薄之人的语气和态度。一定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，没有什么好意，不免有点反感，此时此刻此地又不好表露出来。心想且看他如何出法，一定要沉着不能慌乱，决对不能输在他的手上，满口应允道:“断无对不出的，只是看对得好与不好就是了。”

这时史缺巴稍微沉思道:“舍老命三婚，恨薄命三嫁，三婚三嫁三说情史成三部”说完显得十分得意的样子，等待钟秀才对出下联，钟秀才始料未及，老史会把我的家事作为笑料来讥笑自己。他慢慢端起酒杯，一面喝酒，一面用双眼盯着史缺巴的嘴脸，思索片刻后，突然灵机一动对道:“观父面一缺，看子面一麻，一缺一麻……”说到此处钟秀才突然停了下来，史缺巴以为他对不全了，心中暗自高兴。席上的老学究猜出了钟秀才的原因说:“席间的文字戏谑之词，过后都不计较，你但说无妨。”“真的吗!”“那我就说了，不然一副好端端的对联缺一只脚就不好了。”于是他接着道:“一群怪物共一家”。大家都说:“对得好!对得好!”史缺巴这时很不高兴，待要发作又不好发作。最后老学究用副五字短联:“君子当自重;文友别相轻”结束了这场笔墨战争。(陈登枢)